女人在一起,原本就话多。一点酒下去,话就更多了起来。多是听颜姿说她这回去山里的见闻,一诺想起肖乐说地话,就略带责备地说,为什么要关机呢?肖乐可担心你了。谁知颜姿居然用一种得意的神气说道:“我就让他找不到我,急死他。”
颜姿助养的两个山里的女娃的父母原本在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,一次意外事故中,母亲没了,父亲也断了条腿。颜姿认识这两个女娃的时候,正是她们家刚发生不幸没多久时。颜姿说如今她们的父亲在家里开了个养鸡场,那放在米酒里的翡翠蛋,正是她们家养鸡场里的蛋。而且还想承包个果林,希望将来有个立体养植场。“我是参与投资的,”颜姿说“所以这次在山里待长了些日子”
一诺并不能非常理解颜姿的感情和追求,但却是很欣赏她。一桌的小菜色彩分明的诱人,米酒很甜,却后劲十足的醉。颜姿看上去毫无反应,一诺却有点飘飘悠悠地醉。于是颜姿拿了套睡衣来让一诺换上,去卧室睡会儿。睡衣是和一诺送给颜姿的完全一样的粗麻的布料和宽松的款,只是上面不是绣出来的花,而是画上去的兰花,很是淡雅悦目。裤脚上还各竖着排列着首诗:素兰倚窗台 风过有花香 家在山外山 想念泥芬芳。
“哎呀,你从哪里搞来的床单布啊?”
颜姿并不回答,只是嘿嘿的笑着,说这件睡衣是特意留给一诺的。
颜姿的卧室一如初搬进来时的简洁,床头的墙上是一组书柜,那儿挂了个本本,那里有水颜梦中灵感的记录。窗台上有一盆兰花,几朵小花正淡雅的开着,很显然的,它是一诺睡衣上的模特儿。侧面的墙上被一幅一米多见方的油画完全占据着,这幅画是由各种色块堆积而成,看似随意而成,每个色块却象是很有个性般的展示着不同的姿态。右下角是落着颜姿的名,以及绘画的日期。不知是否酒醉,一诺觉得颜姿更象是这幅画的主题。“我相信,每种颜色都有自己的生命,他们以不用的姿态活着。”颜姿说着,上去摘下那幅画披在身上,那画居然是件斗蓬!颜姿走到窗前推开窗,伸开双手。十九楼的风好大啊,整个斗蓬被忽的吹展开来,颜姿的整个人仿佛就要从窗口飞了出去。“一诺,一诺,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总不嫁吗?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,如果有个男人敢在一楼伸手把我接住,我就嫁给他,哈哈。”颜姿大声地说。一诺却被她吓了一跳,跑上去扯着她坐回床头,颜姿顺势倒在床上,依旧是个欲飞的样子“有时候我真的想,披着斗篷飞了下去,看我能飞多高。”
“哎呀,小祖宗,你别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行吗?你那可不是飞下去,你那是跳下去,你的美丽的斗蓬会变成块烂布,你娇滴滴的身子会变成烂泥。”一诺说完,又好气又好笑,被风吹下,又被颜姿吓一下,不由头疼。
颜姿站起身来挂好她的斗蓬关上窗,让一诺好好休息,自己却说不困,想再写几个字,转身出了去,一诺忍不住乏,很快睡着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,一诺醒来时,见颜姿正挥笔写了一大堆的各式样的“娇”字,现在正用一只粉色的笔在一件麻布睡衣上大书“娇”字,这个娇字被颜姿写得,颇似个跳舞的女郎。下面有行小字:莫道女儿娇 天生玲珑心
“你做了好多这种睡衣吗?”一诺不解的问。
“这么快就醒了?”颜姿嘻笑道“快梳洗一下吧,我带你出去玩。”